[喻黄/ABO]朝朝暮暮(十二)

踩点失败的情人节后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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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、

黄少天醒来是第二天的傍晚,睡了约莫超过20个小时。

喻文州清醒之后收拾了一会儿屋子,打开电脑发现没什么心情游戏或是娱乐。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跟老总要求上班,去湖北前他手上还押着两份订购合同。

然而在当日,他不敢放着黄少天一个人在家,不知道黄少天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,醒过来会不会恢复,又为什么发生昨天那种状况?

看上去甚至是场意外事故。

黄少天昏睡时,喻文州到他房里看过几次,替他换了干净的被子。人睡得很沉,红潮褪去,面容十分平静,脖子和胸口上有些痕迹,喻文州并没有感到很羞愧。

他们这一场确实做得过于激烈,早起时喻文州明显有纵欲的知觉。彼时情势所致,信息素燎得摧枯拉朽,欲望占据绝对上风时,他也会有失控的时候。

喻文州观望了半晌黄少天睡成球的样子,把他完全乱掉的头发压到耳朵后面,露出眼角。固执的发丝又硬生生地跳了出来,他尝试了两次,终于还是放弃了。

太阳将落时,他放下看了一天也没看几行字的专业书,到厨房淘米下锅,从冰箱里翻出些番茄鸡蛋和腌鱼,准备随便弄点晚饭。

下厨下到一半,身后并没有动静,不过他本能地感觉到附近有人。

果然,稍一回头,见黄少天穿戴整齐,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厨房门口。

一身橙色的运动衫,暖色的厨房灯敲在他身上,黄少天看上去柔和而严慎,从发情的泥潭中脱身,却也远远没有往常废话连篇一刻不闲的架势。

喻文州猜到黄少天是有话要说,他也想知道,但不着急。他切着姜片,垂着眼皮道:“饿了去吃点饼干,还得过会儿才能开饭。”

黄少天没挪步,从手边拿过一颗蒜,低着头一点点抠着蒜皮,喉咙咳嗽了两声,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:“我……以前没这样过。”

喻文州转过身,上下打量他,把蒜从他手里轻轻掏出来,黄少天手心有些凉。喻文州低声说:“好了,已经没事了,出去坐着吧。”

黄少天忽然急切起来:“真是意外,我时间其实还没到,我也没想到……”

喻文州的菜刀停在案板上:“少天,吃饭说。”

黄少天耷拉下头嗒嗒走了出去,喻文州听得见他在客厅发出两声细碎哼哼的哀鸣。

 

“是这样的。”黄少天捧着碗,嘴里咀嚼着饭菜,吃了半碗饭像是恢复了几分气力,“我们最近跟第四药研所合作的项目在试几方新药,和芙露饮有点类似,增强免疫功能的。”

喻文州点点头,药研机构试药再正常不过。

黄少天把筷子撑在额头上,咝地吸了口气,一脸悲愤地说道:“就,有一味是混中药制剂,大概加了些黄芪杜仲水牛角之类的……已经进入成品化第三期,一直没什么问题,年底过了药监就能上市了。然后,就是这个药吧,分了ABO三款,其实药方差别不大,就是做个创意品牌包装,利于推广。”

“还是有差吧。”喻文州说,他料到这类药物针对不同人群会有细微的配方差别,且主要是在西药制剂的部分。

“我现在知道了。”黄少天痛心疾首地说,“就前几个月前,我们渠道经理走内部流程拿了几盒给中层,我也领了,本来觉得有点效果,睡眠有变好,而且……嗯,前后几天信息素也会比较干净……”

他越说声音越小,耳廓泛出红色。

喻文州没说话,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番茄。

“我都不知道有一盒给拿错了,混了一盒alpha用的,因为现在还没有完全态的成品,包装比较简单,看不太出来,我吃过之后才发现,但当时觉得问题不大。”黄少天说着,又了口汤,“老实说,也的确不是多大个事,就是发情期提前了,有点没防备。”

他堂堂正正地说出这三个字,喻文州抬起眼睛望着他。

黄少天说:“因为我的日期很准,从来没差得那么离谱,开始以为是感冒,吃了点抗生素,结果更遭殃,等劲儿来了整个傻眼。”说完他皱了皱鼻子,露出很要命的神情。

“平时把药都锁着,关键时候怎么打不开。”喻文州摇头。

“还讲呢。”黄少天唏哩呼噜地喝汤,“你那锁大概几年没用过了,我劲儿上来,根本使不好力气,结果钥匙折在锁芯里了,我倒是想找把斧头撬,已经动不了了卧槽。”

喻文州问:“那免疫药你们还上市么?”

“上啊,怎么不上,发情期提前这种可控的副作用不影响过审,再说用错药种是我的问题,和药品没关系。”黄少天忿忿地,忽然换了种语气,放下了碗筷:“但是,发生这事也让我认真考虑了一下。”

喻文州微微笑了笑:“我明白,但不要。”

“你明白什么?”黄少天瞪着眼睛,接不上喻文州的水星脑波。

“你想离开这里。”喻文州说。

“喻文州,我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太公平。”黄少天抢过话,“一个omega住在你家里,你需要被动承受许多约束,本来情况没那么复杂。”

喻文州继续道:“你也许觉得发情的omega对于alpha来说会是困扰,先听我说完。如果,我是说如果,昨天我没有回来,你打算一个人怎么熬过去?我请你住进我家里是为了减免我们双方可能面临的麻烦,万一你出现任何人身损伤,你认为我可以全身而退吗?”

黄少天眼睛动了动,想争辩却又一时说不出什么。

“少天,你得明白。”喻文州缓缓地说,语速很慢,“我们在一条船上,你有事就是我有事,你的危机也是我的危机,在法律意义上,我是你的伴侣,你也一样。”

 

晚间,喻文州见黄少天端了把斧头进房,哐哐几声响,又拎着斧头出来。

画面十分威武。

随后,黄少天大大方方把抑制药剂的药盒拿出来,用餐巾纸摊了一大堆药,倒了杯水,也不避喻文州一颗一颗往嘴里塞,又给自己推了支针剂。

“还要用这么多药么?”喻文州问他,关切了一下。

“其实今天起来就没事了。”黄少天晃了晃手,“我就是怕再有什么闪失,毕竟没被这么吓过,不,不过……”他像是想到什么,忽地张口结舌,满脸通红。

喻文州被他搞得有些好奇,直觉和昨天的事有关,起了点玩心,侧身挨过去逗他说:“不过我比药好用。”

“我日!要不要脸!还要不要脸!我简直看错你了!”黄少天脸上能喷出蒸汽来,空的针剂塑料瓶往喻文州身前砸过去。

喻文州笑着弯腰,两根手指把瓶子从地上捡起来扔进垃圾桶:“我想‘喻总’你以后是叫不出了,就叫名字吧。”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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