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喻黄/ABO]朝朝暮暮(一)

动手写个长的,慢热。

ABO私设多,边写边射,不是,设。

最近手感不好,有点乱,慢慢会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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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

黄少天没想到夜城之行会让他面对一场前所未有的麻烦。

夜城是座边城,再往南就出了国境。

他们一行三人去夜城收一批缅甸来的药材。

多方竞价,明买明卖,卖家已经把货放在夜城坨丹镇的交易中心。

虽然东西是干净的,但缅商进内陆不太方便,给喻文州留了信息就撤了。

三个人里,黄少天是甲方,喻文州是担保人,王杰希是第四方帮忙看货的。

彼此说熟也不太熟,打过几回照面,跑这么远接货还是头一次。

对于黄少天来说,虽然一向满地图乱跑,但在大城市折腾久了,到边城取货原本是很新鲜的。

然而这一路上很不顺利。

路上堵车比较糟心已经不足道,黄少天第一天就在饭店丢了钱包,除了现金被取走其他证件勉强找了回来,也算万幸。

次日一早,王杰希作为一名中医专家水土不服,在离夜城还有三百公里的草市上吐下泻地倒下了。

他是北方人,在西南与日俱增的湿热环境里表现得很是吃不消。

黄少天挤兑他:“卧槽,老王你是不是拉得右眼更小了?”

王杰希虽然虚弱,然而情绪很淡定。

他对自己的健康十分清楚:“没大碍,还有小半天的车程,你们就先过去吧,草市有大巴去夜城,我休息休息明早跟着就到。”

因为缅商给交易中心留的取货日期明确是当日,境外托管,逾期加收的手续费很高额。

黄少天玩儿着手机瞪了喻文州一眼:“等等,那要今天取了货,明天老王来看了有问题,我还能不能退了?”

喻文州开了一天半的车,还是西装革履的,没有特别疲惫的样子。

他刚要开口,王杰希气息悠悠地说:“我和喻文州共事虽然不多,但他为人信得过的。”

喻文州没说话,笑了一下。

黄少天也没更好的办法,只能先把王杰希扔在草市,和喻文州一起继续驱车前往坨丹镇。

刚出门就听到王杰希关厕所门的声音,黄少天忍不住苦笑,和喻文州叽叽咕咕:“昨天下午他就委婉表示肚子不舒服,晚上那顿不应该点野青头菌,不对,我俩没问题啊,王杰希一个北京人,喝豆汁养出的胃,搞唔掂……”

黄少天的话匣子不存在是否打开,很少有关上的时候。

他和喻文州本来也是老乡,说溜了会冒两句广东话。

来时的一路上喻文州也领教了,丢了几千块钱的沮丧也没让他嘴上消停。

黄少天小时候爱在早茶铺里听说书人讲古,一度当作职业理想,后来的人生却相去甚远。

两人午餐又点了野蘑菇,黄少天美其名曰试毒,试毒。

结果当然没毒倒他们,倒是让情绪非常亢奋。

越野车一路向南,话题从南北差异、生蚝成精,到药价普涨,风马牛不相及也能很连贯。

喻文州会时不时附和,随着他笑,这让黄少天感觉很到位,兴致又高了些,摇开半扇窗,唱起了歌。

然而汽车突然放慢了些速度,黄少天顿了顿话头,他以为喻文州不耐烦了。

高速路上降速毕竟危险,喻文州换上应急车道告诉黄少天:“后胎有点问题。”

天色沉落,看起来快要下雨。

 

大约,就是从这一刻,黄少天兴奋突跳的神经开始嘣嘣作响,忽然有了一些不安的预感。

他的日子一向过得比较随意大条,耿耿于怀的事有却不多,只是对突发状况有种奇怪的敏锐。

像是偶尔会在一片喧哗中骤然安静的警觉。

也说不上是什么,本能地感到糟糕。

车停在应急车道上,两人下车到后面换车胎。

站了没多会儿,雨水仿佛一场由疏而密的点射,啪啪砸了下来。

黄少天本能地抬手挡了挡头,又说话了:“哎哟,喻总”。之前黄少天开玩笑时偶尔会这么叫他。

“你那儿有交易中心电话吧,要不我们就明天去,逾期手续费我跟老板说一声就行了,不是多大个事情,你看,今天不宜出门,我俩过去天都得黑了。”

喻文州搬出备用轮胎用胳膊推了推黄少天:“车里呆着吧,雨大了。”

黄少天看他搞得定,就缩进车里。

雨水模糊了车窗外的视野,拉出弯曲焦虑的线条,他又意识到应该出去给喻文州打个伞什么的。

车里翻了半天,没找到雨伞在哪里。

换好车胎,喻文州全身上下没处干的,衬衫透湿地贴在身上,钻进车里带着一身朦胧的雾气。

朦胧没持续多久,他从包里翻出干毛巾,毛巾在脸上捂了捂,又擦了头发。

有些比较私人的状态,平日里西装一丝不苟是看不出来的。

喻文州给人的感觉斯文温和,书生做派,气质上也不像他们风吹日晒出差当饭吃的。

没想到湿了之后发现他肌肉练得不错,肩背匀称,袖子挽在胳膊上,明晰的筋络在皮肤下微微跳动。

黄少天心里啧了一声。

被雨水一淋,他闻到了点儿不该闻的味道,浅淡地含混着大雨中的土腥。

味道不很重,还不足以造成什么危机,却能够让黄少天分辨是什么情况。

加上不明所以笼统的不安,黄少天躁郁起来,从包里摸出烟,低头翻打火机动静稀里哗啦。

半天没找着,情绪又波动了些。

这时喻文州动了动,半湿的手指扯过他的包,精准地从侧包的夹层里把打火机抽了出来。

黄少天叼着烟咧嘴:“你怎么知道在这儿?”

喻文州拉了拉粘湿的衬衫领口,重新发车上路:“猜的”。

 

大雨中行车,呜嘟嘟开到夜城。从省道抵达坨丹的时候,天色真的快黑了。

不过他们竟赶在交易中心下班前到了目的地。

坨丹镇交易中心非常小,借了当地民政中心的几间柜台办公。

明明快到办公场所下班的时间,偏偏狭小的大厅里挤满了人,不少人是冒雨进来的,导致室内的空气十分污浊。

黄少天从文件包抽出取货单,被从身后飞快跑过的两位年轻人连环撞击。单纸飞在地上,让人群熙熙攘攘地踩了几脚,好不容易才找回来。

地面湿滑,人打了个趔趄,倒是没倒下。

喻文州在一旁把他扶住了。

这一趟的不顺让黄少天火气上头,如果不是路上话说多了嗓子不舒服,他有一肚子话想骂。

所以他挺服气喻文州的,人被雨水泡得皱巴巴的,看上去还不紧不慢的好脾气。

甚至在他被撞歪差点摔地上的时候,喻文州潮湿地撑着他,还微微笑了。

卧槽,笑你妹啊。黄少天心里嘀咕,他左脚稍微扭了一下,皱着脸刚站正,脚脖子还在疼,又感到头晕。

喻文州似乎想伸手给他拍拍屁股后面被箩筐撞出的泥印,黄少天扬了扬手说:“哎,算了算了!”

喻文州便顺手接过取货单交给旁边的一位戴眼镜的工作人员。

工作人员让出示个人证件,喻文州掏出钱夹抽出身份证递了过去,又回过身问黄少天要。

黄少天忽然紧张了两分,上前一步,把钱包拽在手里。

钱包里已经没现金了,但证件基本还在。

刚找回来的时候,喻文州和王杰希让他点点东西,黄少天大略看了一眼确认了,也并没有拿出来一一核对。

黄少天这人有话不会憋着,直来直往,却又不是那么一望而知的人。

他有他的一些界限。

黄少天的公司有部队背景,平日里他拿着一张军商证走南闯北。

钱包里的状况,他目光一扫心里就清楚了,那张军商证随着几千现金一起不见了。

这时他不得不掏出人人都有的身份证件,身份证上有他不太想被人知道,特别是不愿意被同行议论的性别问题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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