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喻黄/ABO]朝朝暮暮(三)

所以没有人get到坨丹的梗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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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

这炸弹的火药量级不轻,黄少天给轰得一阵耳鸣。

他对喻文州说:“是不是昨天我俩野菌吃多产生幻觉了,网上说云南蘑菇吃多了是会这样,你让我静静,算了,别静了。我先说,我,我没结过婚,也不知道边疆人民结婚这么随便,这事不能赖我。”他说到最后不禁吸了吸鼻子。

喻文州揉着前额:“不是幻觉,头晕真有点儿。”

不过喻文州反应很快,从黄少天手里拽过身份证和结婚证书奔向投诉处理办公室。

黄少天的手被身份证边缘划拉了一下,直接破了层皮。

糟火难息,他转头对那位不知是喜鹊还是乌鸦的工作人员说道:“不是啊美女,东西十几分钟前才递上去,我们不是刚照的相吗,怎么可能那么快证就办下来了!你们要工作都是这效率,大厅还跟这菜市场似的?”

工作人员对他的抱怨感到不解:“快还不好?你看今天多少人排队的,看你们是Alpha和Omega才优先办理,你们运气好,照片刚送上去就下来了,有一对三点钟来的还在排呢,你还来气了你……”

“好——你——妹——啊——”黄少天卧槽一声捶墙长叹,也不知道喻文州那边问询的是个什么情况。

大大的“婚”在脑子里跑马,跑得他快不识字了,又觉那种脑门被砸一般的预知,果然不是盖的。

他打开手机,想搜搜有没有类似的状况——

“不小心结婚了!”

“身份证被盖‘已婚’戳怎么办?”

“如何一天内同时办理结婚离婚?”

没有,完全得不到想要的回答。

黄少天认为世界上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被天降乌龙。

他扭头换了个表情叹气:“对,不是一个人,还有喻文州。”

黄少天急急忙忙去找喻文州,在投诉处理办公室门口正好遇到另一个当事人低着头走出来。

黄少天用胳膊肘捅他:“怎么样啊,能不能取消,怎么解决?今天能办吗?明天呢?还是得回广州去办?”

喻文州摇摇头,继续往外走。

“说话啊!”黄少天脾气没收住,擂了他一把,是真用了力,喻文州被推得向另一边靠了两步。

“嗯……”喻文州抬起头,狭长的眼睛在刘海后面些微黯然。

这时他们站在走廊上,外面雨已经停了,大厅里依然灯火通明人声喧哗,仿佛戏还没有收场。

“其实我问的时候也是知道的。”喻文州说,“就是想试试,本来希望还有办法。”

“没办法?不能吧,谁结了婚还不让离了?哪条法律规定的?”黄少天捞过喻文州的大伞,鸟喙般笃笃戳着地面。

“新婚姻法规定,AO的婚姻,须满一年后才能申请离婚。”喻文州声音发沉,也没了保持了很久的人模狗样,十分颓然,“出于对O的保护。”

黄少天不说话了,喻文州没有对他的性别表示出任何的惊讶,提起来更像在说别人的事。

此时让他头疼的,还有怎么让喻文州替他守口如瓶,毕竟他俩并不太熟悉。

喻文州边说边走:“我也知的,民政中心解决不了,我只能想到一个办法……”

“什么?”黄少天跟在他身侧,看他面色不佳,料想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好主意。

“回广州以后,我找人重新办一次身份证明,把性别改成B。”喻文州顺着台阶下去,远远地打开了车灯。“这样的话,应该能提交解除婚姻的申请。”

“我的妈呀!”黄少天叫出声,“再想想吧,你这个办法听起来太……陡峭。”

他用了一个尽量不显得吃惊的措辞。

当然,他这天吃惊已经足够多,吃得连肚子都不饿了。


两人在坨丹镇找了家还算过得去的酒店,开了两间斜对角的房间。

喻文州打内线电话问黄少天:“你吃饭吗?”

黄少天躺在床上,手在空气里比划:“吃,怎么不吃,倒霉还不让活啦。”

出门之前黄少天认真检查了自己。

适才他情绪波动太大,不知道真是吃了蘑菇的缘故还是被什么人下了降头,从急迫到慌张,完全不是平常应有的状态。

怕是因为环境和饮食的改变,导致的腺素失调。

黄少天并不在发情期,但也不容许自己出问题,尤其遇到这出状况,更需要他镇定下来。

忘了烧开水,他接了杯自来水吃了些调理的药。又从小冰箱里找到一些冰块,用毛巾和塑料袋包裹起来冷敷了一会儿颈间。

镜子里的人神色非常清明。

下了大堂,喻文州坐在沙发上等他,又回到那种装腔作势的从容,反而让黄少天不大爽。

酒店门口有家土家火锅,铜盆高耸,筷子有二尺来长,盆中央一个圆孔加碳,缓缓冒出白烟。

黄少天就在阵阵白烟中生无可恋地和喻文州偶尔对视。

喻文州总是很恰到好处地收回目光,他刚洗过澡换了一身黑衣,看上去严肃了些。

黄少天笑他:“你蛮好玩儿的,结婚穿一身黑。”

喻文州喝了口茶,这茶苦得黄少天下不了嘴,喻文州却喝得很平静:“因为没有提前准备,措手不及。”

黄少天眯着眼睛,手刀在自己脖子上呲呲两下翻出眼仁,做了个自尽的表情。

喻文州抬起筷子挡了挡:“吃饭吧。”

土家野菜并不是人人都吃得惯,多少带着刺口的味道,两人在蒸腾的白烟里吃得沉默而蹊跷。

黄少天忍不住问:“这是什么菜,你认识吗?”

“不认得。黄少知道?”黄少是同行中广为流传对黄少天的称呼,喻文州也是随着叫。

“知道我问你干嘛。”

气氛十分嘲讽。

黄少天咬了两口就把菜从碗里扒拉出来扔在盘子里:“难吃。”

他比较挑食,喻文州点菜的时候他没有阻止,因为本身不太有胃口。

说是吃饭,更多的是不想输给这窘境。

“其实,如果点菌类,口味上会保险些。”喻文州往锅里放了些肉。

“饶命吧,我给蘑菇爸爸跪下了。”黄少天用餐巾纸擦着嘴,仿佛要吐出来,“我算是知道了,有毒,吃了之后得神经失常,蠢成狗了卧槽。”

喻文州把纸盒朝黄少天挪了挪,凝视着铜盆下的火苗轻声说:“对不起。”

黄少天瞄了他一眼,也放低了声音,含含糊糊道:“你干嘛道歉?表单是我拿错的,照相是我拉着你去的,你没揍我算很客气了。”

喻文州说:“我的确不应该让这样的事发生。”

黄少天筷子一放:“行了,你再说就得逼我下跪了。”

喻文州又抬起眼睛,他眼睑很长,目光里总像藏着东西,神色郑重地问:“少天是有对象的么?”

他改口了听上去很亲近的称呼,黄少天被半口汤噎得不上不下,转过背仰起头好半天才把汤汁咽下去,不至于真的喷出来。

“没,没有,咳咳……”止不住一阵反后劲的咳嗽。

喻文州嗯了一声,表情柔和了些,把烫好的肉夹出来放在干净的盘子里。

黄少天还等着他的下文,然而对话没有继续。

仿佛喻文州认为他这个“没有”说出口,情况就没那么麻烦。

屁咧。

你呢?如此气氛下,黄少天却没敢问,想着喻文州这条件,很大概率是有固定的对象,自己算不算莫名其妙三了人家?

黄少天木着脸叫了瓶啤酒,也没邀喻文州,喝得挫气。

他一世英名,清清白白,毫无黑点。

冤得六月飞雪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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