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喻黄/ABO]朝朝暮暮(七)

七、

喻文州回到广州后度过了比较平静的几个星期。

他联系熟人伪造身份证明,对方当然很吃惊,问他要做什么。性别造假这种事一旦被查到,轻的罚款罚上天,重的可能要蹲局子。

喻文州只说是有点用,劳烦务必帮忙。

“要走医管、民政、公安三道口,不是那么容易的。”他朋友叫李轩,在医管局做事,家里还有公安系统的关系,为人也很靠得住。

“所以才来麻烦你。”喻文州请他吃早茶,又叫了一笼蟹粉烧卖。

“不是,虽然我肯定不该问啊,但我还是想问。谁会好好的alpha不当,难不成你做手术了?”李轩侧目,小声说道。

喻文州微微皱了皱眉,瞪向他。

他虽然为人谦谦温和,然而只要冷着脸就非常能吓唬人。

李轩连忙作揖求饶:“文州,哎,喻总喻总,我错了我错了,我给您老人家想办法。”

喻文州喝了口普洱,颜色柔和下来:“当然,不是用来做坏事的,我没有解释是不想说谎,是我的私事,不会牵连别人。如果有进展你随时告诉我。”

李轩叹了口气:“文州,我没怀疑你啊,但这事儿肯定急不来。现在医疗系统全是云数据,从出生开始的所有记录全部在系统库里,光在医院改性别证明就要跑好几层关系,你肯定得等等,少说小半年。”

喻文州点点头:“先谢谢了,我没急。”

 

几天后,方老板让喻文州接一个987司的项目,喻文州和他们合作过几次,所以原本让他牵头负责。

喻文州不太想接,找了个托词交给另一组的同事,自己去深圳出差了。

他并不是真的想完全回避黄少天,在一个同城行业里做事,有时候碰到或许无可避免。只是觉得既然他们之间的问题暂时悬而未决,不见有不见的好处。

他和黄少天依然如前地各自工作,独立生活。项目也可以由其他人承担,没必要由自己出面去引起一些尴尬。

而且喻文州也不认为黄少天想要见到他。

喻文州的公司在深圳有个分公司,分公司接了个药代项目,喻文州一待就是一个月。

不过在这一个月里也没有忙到脚不沾地,天高皇帝远,有时反而轻松一些。

他在深圳有一位关系非常好的大学学弟,和李轩同名不同姓,是个挺标准的富二代。

在旁人看来,郑轩这人明明日子可以过得比谁都好,却总是自找麻烦,活得唉声叹气。

喻文州反而觉得,也许这也是他可爱的地方。

郑轩家在深圳有四五所公司,两处厂房,食品、药品、保养品包括物流,什么都做。他家人丁兴旺,三叔四舅能干的人多,大部分事务都不用他操心。他如果愿意,躺着吃到下辈子也没问题。

偏偏郑轩是个活络的性子,借了一小部分家里的资金,其余靠着融资自己搞了个生产食用明胶的公司。

刚开始时还像模像样,趁着斗志昂扬的奋斗了一段时间,很有些成绩,喻文州每回见他都是小老板的派头。不过随着经济下行,食品加工业也出现缩水,郑轩的公司入不敷出,连年赤贫,一见喻文州就开始长吁短叹:“哥哥,压力山大啊!”

喻文州在深圳出差的时间常和郑轩见面,郑轩虽说公司青黄不接,但骆驼毕竟是瘦不死的,每次都抢着买单。

喻文州偷偷付过的饭钱都被郑轩给他打回微信红包里。

“压力太大了,我都这么惨了,你还看不起我,我哭给你看。”郑轩说。

喻文州也就懒得争了,也只能说:“好吧,但凡有用得到我的时候只管开口。”

“现在就用得到,陪我散散心!”郑轩嘿嘿笑。

“去哪儿?”喻文州到了晚上就有些乏,只想回酒店睡觉。

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郑轩拍拍他肩膀。

喻文州和郑轩相识多年,观察他的表情和雀跃就猜到个七七八八,于是断然开口:“不去。”

郑轩跟上他的步子:“哎哎,真不是那种很黄很暴力的。蛇口现在有几家清吧,提供omega香氛式服务,你别想得那么污。”

“还不污?”喻文州适才喝了点酒,没去取车,伸手拦下过路的出租。

郑轩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去了,跟着喻文州钻进了车。

郑轩是个富二代alpha,夜以继日想往他身上贴的omega足够他开个选秀节目,备选太多,他又玩心重,懂的花样自然不少。

此时郑轩在车里换了付疑问的口吻:“哥,你正经得不像话啊,该不是想出家吧。”

喻文州笑了:“你怎么知道,我最近真在看《妙法莲华经》。”

他没唬郑轩,不过纯属看着玩儿。

“这些年你就没钟意什么人?哪怕是个beta呢。”郑轩无聊地玩耍着车窗升降的按钮。

喻文州和郑轩算得上是可以交心的朋友,郑轩甚至知道他几年前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。喻文州极少和人闲聊自己的私事,这位学弟已经十分例外了。

然而这件事还是不能说。

如果告诉郑轩“我已经结婚了。”他大概会吓得拉开车门跳下去。

深圳的夏天湿热,摇开的车窗,外面全是湿漉漉的风声。

和郑轩道别后,喻文州回酒店洗漱完毕躺在空调房里,忽然不想睡了。

那本《妙法莲华经》在床头放了好几天。

他随手打开翻到一页:其诸梵天上,光音及遍净。

本应是说佛法普照之下的无垢光明,不入佛定的人是很难体会的。

喻文州脑子里却忽然跳出一点别的东西,如同发亮的水泡般咕嘟冒了出来。

在坨丹镇的早上,泛光的河对岸,黄少天在繁花盛开的大树下转来转去,仰着脖子吹着口哨学鸟的叫声。

阳光下的黄少天的发色耀眼,身形雀跃,而一时间分不出是雀鸟还是人类的声音,只觉得很叽喳,很生动,灿烂而欢喜。

像是这个世界上本应该有的吵闹和通明。

 

分公司的琐事处理完毕,喻文州从深圳回到广州已是深夜。

这天他原定下午的回程,分公司同事连拖带抱硬生生把他留着吃了晚饭唱了歌。喻文州不想驳了同事的面子,把车票改到最后一班的高铁。

到了小区门口,刚刚过凌晨一点。

本来这个点到家,正常情况下已经万籁俱寂,即使没有家家户户熄灯,公共地段也不该有太多人。

而当喻文州乘坐电梯到了11楼,电梯门一打开,楼道里竟然站了好些个邻居。

他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邻居们一见到他就炸开了:“靓仔,1111房系你屋企呀?”

喻文州点头:“对,我是住1111的。”

虽然公寓里人情淡漠,但是他在这小区住了快两年,周围多少认得他。

“你屋企进贼仔啦!”住在隔壁的中年阿叔气喘吁吁,瞪着眼睛说,“先进的你家,然后爬到我家窗户上,我家小孩看到大叫了一声,那黑影,整个从窗子上落下去了!”

旁边另一位附和:“掉下去的,我们都听到,很大一声!1109他们喊抓贼,大家就下去跟保安一起找,可惜人跑掉,如果抓到一定把他脚打废!”

喻文州心跳漏了一拍,赶紧开门,阳台的窗户果然被撬开了。

屋子里一个月没住人,多了些原本没有的苦涩气味。夜风从撬开的窗口呼呼吹过,窗帘动荡得有几分幽暗。

阿叔站在门口说:“靓仔,你睇下,钱有冇被偷,刚刚我们打110,警察就到了。”

喻文州谢过大家,回屋里仔细检查了一圈。东西有被翻过的痕迹,但似乎没有财物损失,他家里不放现金,电脑锁在柜子里,大概小偷摸了一圈没翻到什么,就是把他春天在阳台上搭的花架踩踏了,怪心疼的。

喻文州觉得入夏以来的这段时间过于点背,应该去光孝寺拜拜了。又想也算不幸中的万幸,一是没有什么财物损失,二是还好赶上这天回来,如果在深圳多待几日,家里窗户大开,早晚要被搬空了。

警察到了之后,喻文州表示自己没有失窃,大半夜的,所有人都很辛苦。

赶来的两位民警很敬业,按照流程一定要喻文州和报警的邻居一起去派出所备个案。

喻文州作为良好市民,即使累得躺下就能昏死,还是锁好门窗同去了。临走前又给窗户拉了把锁,想着白天得彻底把窗换一下。

邻居阿叔两句话讲完,签好笔录,和警察同志握了握手,又跟喻文州表示先撤了,喻文州再次同他道谢。

警察问喻文州要来身份证登记,忽然,室内的气氛有些凌冽。

做笔录的民警抬起头,语气严肃地问喻文州:“请问喻先生,您的伴侣,现在在什么地方?”


TBC.


#土豪金郑轩#

#喻文州修为不够#

#快去烧香#

#我的提纲里有四段大肉#

#剧情跑得没耐心啦#

#还要继续跑几天#

#下一章有惊喜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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